l a s t p l a y g r o u n d: 青海西藏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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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天：天鵝池

《西藏：拉薩 -> 羊卓雍措 -> 江孜 -> 日喀則》宿：國土大酒店
2005年9月28日星期三晴 15-25c海拔：3800 氣壓：640

[水平如鏡]

來了幾天，終於可以真正遠離拉薩。7:15在吉日出發，天還未光，我, raymond, judy, lisa再次走一起，坐上鮮藍色的豐田62四驅車，踏上中尼公路，沿著拉薩河，前往羊卓雍措。9:30車子到達4700米的康巴拉山口，眼前就是西藏三大聖湖之一，藏語意思為天鵝池的羊卓雍措。湖的顏色很鮮艷，由不同深淺的藍色組成，judy說這湖是幾億年前，因冰川泥石流堵塞河道而成，驟眼一看，湖面幾乎沒有浪，水平如鏡，把西藏美麗的藍天都真誠地反影出來。隨後車子開始下山，沿著湖邊的路一直跑，在這近乎水平的角度觀嘗又是另一番味道。看到有些外國人在這裡露營，他們應該是從拉薩踏單車過來，不過通常都會尾隨一輛四驅車。如果有錢的時候，無膽的我應該要這樣去體驗一下人生啊。

[假湖]

再往前走，來到海拔4330米的斯米拉山口，從沒聽過這名字，但車突然停在這裡，原來山口下面有個很大的湖，湖面不動，顏色綠得像碧玉，比羊湖更像一面鏡子，天上的白雲全都掉進湖裡，眼前所看到的畫面美得實在太假。當然，這個應該並不是一個天然的湖，往下走看見一個大水閘，可能這裡就是一個大水庫吧。

[冰川小孩]

別過羊湖，經過浪卡子，來到卡若拉冰川。第一次看冰川，感覺這個並不壯觀，可能冰川的形態沒有美感，只是一大層厚冰塊蓋著山峰，唯一特別的是距離吧，有伸手可及的感覺。拍照其間，聽到judy跟別人爭吵起來，原來她正被一名小孩煩著要錢要糖，糾纏了數分鐘，才可上車把門關上。

來了西藏好幾天時間，對於這些討錢的行為已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但這個討錢的問題的而且確是每個來西藏的人都會經歷的遭遇，更加是令每一位旅客頭痛的一個問題。在西藏這個佛教地區，施捨化緣已經是一種習以為常的維生方式，而在藏民心目中，拉薩這個被視為聖城的地方，能夠不計千里，甚至以五體投地的艱辛方式以示虔誠的來此朝拜，是他們一生最大的心願，沿途風餐路宿，所需時間可能長達幾年，其間的生活所需，就得靠沿途化緣來解決。

另一方面，西藏憑著旅遊業迅速發展經濟，為這個世界第三極，源源不絕地帶來各地遊客和金錢。在新經濟的衝擊下，城市變得靡爛，有些人看上遊客對西藏的尊敬和同情心，就讓孩子去乞錢討飯；還有，裝喇嘛、扮香客去化緣的一樣大有人在。在偏遠的山區也常遇到這些討錢小孩，我也明白，如果他們能夠在每名遊客身上淘出一元幾角，對於他們貧苦的環境亦可算是一個幫助，但小孩終歸是小孩，從小對他們灌輸這種攤大手板討錢的維生方式，難免會養成遊手好閒的習性，這樣要走出貧窮，實在不易。

[英雄城]

中午時份來到西藏第三大城鎮，有英雄城之稱的江孜。第三大城鎮其實並不大，我想大約只有香港一兩個公共屋村加起來的面積。當車子駛入江孜時，立即被矗立在市中心位置的宗山所吸引，只有百多米高的宗山，山頂有個小城，包圍的都是陡峭的懸崖山壁，看起來十分雄偉。而這座英雄城的背後，就記載了一個悲壯的歷史事積，把部份資料抄下來：1904年英軍進入江孜，當地軍民就憑藉著宗山的地勢高峻，誓死抵抗，堅持了8個月之久，最後軍糧耗盡，大家齊齊跳崖殉國了。這令我想起另一段中東的歷史，上年曾到演藝聽了一個旅遊講座，講師是旅遊寫作人李景憲，他說了一個關於猶太人的歷史。公元73年，地點是中東巴勒斯坦，鄰近死海，有高空優勢的天然城堡馬撒達，猶太人被羅馬兵重重包圍這裡，危在旦夕時，猶太人決定以集體自殺的方式了結生命，寧死不屈(寧死不屈這四字詞本人覺得非常有歷史的味道)。

[白居寺]

來江孜目的就是想看一看同時帶著印度與尼泊爾風格，並共存了各個教派的白居寺。但來到發覺40元的收費太貴，而且守門口那個喇嘛禮貌不好，所以一致決定放棄進入寺廟。

[悶蛋路]

離開江孜，車子沿著一條長得沒有盡頭的筆直悶蛋路前進，路的左方是一座又一座光禿禿的沙石山，右方是一片又一片的青稞田，地方太大，車速顯得比正常慢，遠方的風景也感覺站得定定的。一直看著，看得發呆而睡著了，半小時後睜大眼睛，竟然四周沒有任何改變，好像時間停滯了。跟著再看得發呆而再睡著了，再半小時後睜大眼睛，唉……我氣弱如絲的嘆了一口氣，再和raymond相對望了一下，從大家的眼神可看到，我們也認為好像永走不出這條悶蛋路，真的好悶。

[後藏]

16:00終於來到日喀則這個西藏第二大城鎮。judy和lisa一早看定了兩間酒店，兩間都是比較中檔，而我和raymond又不是十分節衣縮食的背包族，但在慳險的原則下，都選了比較便宜的那一間，國土大酒店，二人標間100元，還可接受，可能是沒有電梯的關係，樓下的二人標間是160元，不過我們年青，五樓也沒所謂吧。

我和raymond安頓好後，先打電話給davy，他和日本夫婦今晚也會在日喀則住上一晚，但他們還在那條悶蛋路上。我們出外四處走走，找吃的，跟著旅遊書來到小吃一條街，沒有太多人在吃多西，信心大減，而且羊肉串比我們吃過的貴上一倍，所以立刻離開。之後找到了一間北方餃子小店，每人叫了一碟，很好味，再到對面的大型超市買飲料買雪條，好滿足，累氣全消。

這個後藏的政治和宗教活動中心，就像國內的一些小城鎮，面積不大，市內都可看到幾條長長直直的大馬路，樓房都是那一種倒模型的水泥房子，位於市中心的大十字路口旁，更有一所大型購物商場，與我想像的日喀則大相徑庭。

傍晚時份，davy終於來到，大家商議過後，davy決定今晚屈蛇在我們的房間睡，唉…我和raymond怎也逃不過他的巨大鼻鼾聲。今晚沒有什麼做過，只是在大商場前打了一陣桌球，然後晚飯後就回酒店睡覺。

第十四天：後藏

《西藏：日喀則 -> 拉孜 -> 新定日》宿：珠峰綜合服務中心
2005年9月29日星期四晴 15-25c海拔：4300 氣壓：600

[扎什倫布寺]

一大清早，掉下davy，我們四人又坐上拉巴次仁的車，出發往後藏最大的寺院，也是黃教六大寺之一的扎什倫布寺。這是班禪的駐場地，但現在的第十一任班禪其實在哪裡，我不太清楚，只知道第十一任班彈曾經鬧了雙胞胎，當時中央指派了一人，但西藏精神領袖達賴喇嘛卻選擇另一男孩，而這位聽聞一早已經被軟禁了，成為了最年輕的政治犯 (班彈是在達賴喇嘛轉世的選擇過程中，扮演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

來到寺前，時間尚早，但已見藏民開始一批一批的步入寺中，我們趕緊買票跟著他們。扎什倫布寺和很多西藏的寺一樣，依山而建，而且地方很大。我們跟著藏民，逐個寺逐個殿的入去看，這裡比較多香客，感覺較為似心目中的寺廟，因為其他有些寺廟，經常只有遊客出沒，像是一個博物館。

[安全感]

離開日喀則不久，在一段柏油路上車子突然減慢速度，原來前方有一隻給輾死的羊躺在路中心，judy看到後忍不住叫了出來：怎會有人忍心這樣做。接著，她低下頭，合上眼，把那條纏在手上的佛珠逐粒逐粒的數起來，口中念念有詞，不知道她是為那個不負責任的司機消除罪孽，還是為那隻羊超渡呢。judy是佛教徒，她來西藏是有心想看多些和了解多些藏傳佛教的東西，前幾天在納木措的時候，她口中不停讚美聖湖，還計劃遲些會再來轉湖。進入納木措的時候，我們看到一輛車子壞了停在路邊，車上的乘客都下了車等司機修理，我們的車也停下看看有甚麼可幫忙，judy這時又做了那個動作，低下頭，合上眼，把那條纏在手上的佛珠逐粒逐粒的數起來，口中念念有詞。看見她這樣也被感染了，在這陌生、遙遠、危險的國度裡，頓時得到點點安全感。

[信，多麼沉重]

或者，很多人來西藏的目的，就是想被感染、被感動，面對著一排連綿不斷的高原雪山，人蹟罕至的藏北草原，呼吸著高原稀薄純淨的空氣，正告訴我，這裡就是神秘的西藏。來到此地，常常會驚異這裡的天空可以如此貼近尉藍，湖水可以如此清澈通透，色彩斑斕的五彩經幡，潔白的哈達，一堆又一堆的瑪尼石，所有景物都在逼使我平心靜氣，令人忘卻一切紛紛擾擾。再當我看到藏區遊牧民族風餐路宿的艱苦生活，千里迢迢的朝聖者身體上的風霜塵土，心裡不禁發出了一個令人害怕的疑問，究竟他們正在為生命做甚麼？而自己又為生命做過甚麼？生活在城市的自己，每天圍繞身邊的是高樓大廈、物質科技。金錢，就是一樣令人可以相信的東西，只有信，去爭取，才可以得到快樂、安心。在地球的另一方，生活在藏區高原的人們，圍繞他們的就是如此神奇美妙的景物，每天面對這些連自己看一眼也會感動的景物，心裡就開始明白，他們為什麼可以對自己的宗教，對自己的土地如此迷信、虔誠。信，使人們心裡對它追隨、敬畏，這個「信」字，在他們生命中，是多麼的沉重。

[沙塵拉孜]

車子沿著土路一直走，應該說這是一條正在維修中的超級顛簸爛土路，坐得人都癲，人在車子裡被搖晃得不似人形，不懂形容，真的要走過中尼公路的人才可感受箇中滋味。下午來到拉孜午飯，這個位於中尼公路上的小鎮並沒有可觀的景點，因為這裡真的很小，一條幾百米大馬路在中心位置，丫，應該是一條維修中的大馬路，不知怎的兩頭都被泥土阻塞了，馬路兩旁佈滿了一些水泥房，都是一些商店、食店、旅館等，沙塵非常大，我們沖沖入了一間川菜小店，吃過後又急急再上路。

[沙龍]

走了中尼公路兩天，才發覺沙塵之大真的不能想像，每當我們的車遠遠看到前方的車，車尾一定會揚起一條長長的沙龍，要是想超車的話，一定要會被這沙龍包圍一段時候，而在中尼公路上的幾天裡，我就這樣每天都弄得灰頭土臉。

[藏名]

在車廂中大家討論起藏名，就向拉巴次仁問他的名字是甚麼意思，原來拉巴是指在星期三出世，藏人起名字都會藉以紀念出生日子或用作寄託自己的思想感情或願望，有些藏名是日期，有些是地方名，有些是大自然景物等等…所以會有很多機會與別人的名字相同。

[新定日]

到新定日前，我們經過了中尼公路的最高點，海拔5220米的嘉措拉山口，在這裡可看到喜馬拉雅山脈綿延起伏，一排雪峰隱約可見，十分壯觀。一路向下走，又是那些「之」字形山路，差不多到底時，拉巴次仁似乎已感到不耐煩，他見到一個好位置，突然不理山路，向左衝落山坡，嘩，車子就這樣成45度角向下一直滑到底，好激。

車子於18:30來到新定日，這裡非常小，應該是為了珠峰而建的一個小鎮。先到了著名的珠峰賓館，但價錢略貴，車子在駛入一點，來到珠峰綜合服務中心，我們今晚就住在這裡，100元二人間，公共浴室，房間很乾淨。judy和lisa的房間在我們旁邊，大家輪流洗澡後，就一起到旅館裡的餐廳吃晚飯，因為外面實在太冷，所以都不願走出去。

飯間的話題主要都是關於西藏、佛教，她們常提及前幾天到山南桑耶寺的所見所聞，說了很多關於蓮花生大師的事跡，還在桑耶寺看到一條大蛇的皮，傳說就是蓮花生大師收拾的，疑幻疑真的，很神奇。之後討論了一連串大乘佛教，小乘佛教，中原佛教，藏傳佛教的歷史，這晚我就上了寶貴的一課。

第十五天：世界之巔

《西藏：新定日 -> 絨布寺 -> 老定日 -> 聶拉木 -> 樟木》宿：海霸賓館
2005年9月30日星期五晴 15-25c海拔：2300 氣壓：780

[又流星]

6:30起身，負責糧食的raymond給了我一包多合一朱古力，我立刻沖了一杯，真醒神。這個旅程raymond自願性的帶了很多很多食物、糖呀、餅呀、power bar呀，都是些貴價的東西，與他一起去旅行真好。這時外面括起大風，天寒地凍，一杯熱朱古力，還有棉花糖的那一種，雙手拿著杯子，好正呀。把行裝收拾好，走到餐廳吃早餐，這是昨晚訂的，有稀飯、饅頭、雞蛋。準備出發時，發覺車子開不動，拉巴次仁打開了車頭，作修理狀，我叫raymond快些幫手啦，raymond是chief mechanical engineer來嘛，他立刻拿起電筒往車頭照呀照呀…無錯，他平日的工作應該都是這樣子。同時間，在大型環球國際機械工程公司裡當chief mechanical engineer的lisa，卻站在一旁與我一起抬頭看星星。真幸運，繼納木措那晚之後，我又一次看到了流星，這一次終於把握時間許了願。

7:15車子終可開動，拉巴次仁突然問我們有沒有買珠峰的門票，天呀，原來買票的地方就是在我們的旅館裡面，又要走下車返回買票。這個門票真貴，貴得離譜，入山每輛車要收405元，我們即日走，門票25元，如果住上一天則要65元，再加上稍後坐的所為環保車的80元，每人要二百多元，超貴，聽說這是中國景點門票最貴的地方，但我一直只知道這是世界最高的地方罷了。

[邊防檢查站]

離開新定日幾公里後，來到魯魯公安邊防檢查站，規模很小，只有一個小水泥房。前面正有幾輛車在等檢察，拉巴次仁叫我們先拿證件出來，原來lisa和judy一早預備好，還有邊防證，她問我們有沒有，我們答她香港人持回鄉證就可，雖然這樣，但心裡還是有點擔心，因為中國處理西藏這些政策都比較混亂，如果這麼遠來到而過不了，真的很失望。因為一個月前，raymond的朋友在西藏大慶期間來了，得到的消息就連香港人持回鄉證也要申請邊防證，她們就是這樣老遠來到西藏也看不到珠峰。

我們很順利過了檢查站，不久來到一段很曲折的盤山路，由山腳到山頂有數不清的彎道，遠看就像一條大蛇睡在山野一樣。車子攀上山頂後停下來，這是海拔5000多米的加烏拉山口，眼前出現了極為壯觀的風景，4座世界8000m以上高峰並列矗立在南方，分別是：

馬卡魯峰（全球排名第5，海拔8463米），
洛子峰（全球排名第4，海拔8516米），
珠穆朗瑪峰（全球排名第1，海拔8848米），
卓奧友峰（全球排名第6，海拔8201米）

周圍還有一群7000多米高的雪山陪襯，連綿不絕，加上前方的一大片黃土丘陵，構成了一個氣勢磅礡的畫面。

[香煙]

從山口一直往下走，來到一處有很多車停下來的地方，我們就是在此轉乘環保車上絨布寺，所謂的環保車，其實只是一輛比較大的客貨車改裝而成，這種砍遊客錢的技倆，真令人討厭。這種車是要客滿才發車，我們四人就座上了一輛環保車等出發，可能這段時間也算旺季，很快就有一班遊客把車廂填滿。坐在司機旁的國內新潮時髦年青人，上車不久就點了香煙，自顧自的抽起來，不消一刻，煙的味道已隨著開車的的風傳遍整個車廂，我後面的lisa立刻龍顏大怒，破口大罵那位年青人，他也立刻把煙頭往外掉，口裡不忿的靜俏俏說了幾句話，這種情況廣東話俗稱「拿尾彩」。其實Lisa在旅程開始前已表明對香煙有極度反感，嗅到香煙會出現頭暈、心悶、作噁等徵狀，所以無論司機、davy、raymond每次吸煙都很小心，免得大家玩得不愉快。對於吸煙的人我從不反感，只是會討厭那些一邊抽煙，樣子不可一世，自以為是劉華的那種人。

不要爭辯，吸煙的第一步就是為了酷，把自己的外表變得更酷，人所有為外表而做的每樣東西都是為了在別人眼中的自己而做，塑造一個心裡面最酷的角色，演出一輩子。總覺得拿著香煙裝酷扮劉華的時代一早已過，這些上一輩人的意識型態頗為根深柢固，而一些為了提高自我角色價值的新一代，對本身角色的造型信心，顯而易見。基本上，不可一世地拿著香煙與不理配搭挽著名牌手袋的人我都視為同一種人，當看到這些人我心裡不禁會說一聲：「wow，酷喎」。

中國人真喜歡騙自己，明明是「倒屎」，大體點就可以說成「倒夜香」，明明是有害的煙草，也可誘惑地加上一個「香」字在前面，變成「香煙」。煙香不香真的見仁見智，只是怕貪生怕死的我覺得沒有值得好玩吧。

[珠峰]

11：00來到珠峰山腳下海拔大約5000米的絨布寺，它是號稱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廟，是觀嘗珠峰的好位置。雖然天朗氣清的視野，使雄偉的珠峰表露無遺，讓我看得一清二楚，但就是沒有想像之中的震撼感覺。我們商量一番，覺得在這裡看珠峰，與再前進8公里到大本營看，也只是把那個白色三角型看得大一點，同時為了今天可趕及到達樟木，所以放棄再前進。lisa和judy先到絨布寺，但好像沒有開門。raymond和我把握時間，走向前面那個大山谷處支起腳架，拍些差不多人人一樣的明信片式相片。看到這些壯麗的天然景觀，如是硬加上一些不知所謂的旅遊配套，怎麼看也不是味兒，今天我就重拾了我上年到貴州看黃果樹大瀑布的感覺，一樣的爛。

[吵架]

差不多逗留了一小時，就決定落山離開。lisa和judy已企在路口等上來的環保車，raymond和我一來到，車同時剛好來到，混亂的事情就開始了。我們與一班老外同時擠上車，但發覺車只可坐上二十人左右，一團老外剛好是這數目。他們看到有些同伴擠不上車，立刻毫不猶豫地向我們破口大罵，言詞粗鄙，lisa和judy就跟他們的領隊理論一番，這時我和raymond已開始下車逃避一下，因為遲來的是我們啊。車內有車內的吵架，車外的我們就和兩個都是遲來的老外攀談一番，大家都因為去了玩沒有排隊，根本不好意思去吵，其中一位老外還讚我的錶是好東西，哈，兩個極端的世界就如此的接近。一輪爭吵後，我們讓步了，看著所有老外都擠上了車，面上露上勝利的姿態離開，我們再站在原地。這場爭吵充滿國際政治味道，車一開走，國內同胞們都圍上來，大家都表示不可讓他們先走，那種激昂的言論和表情，就像我們在電視上看到那些國內反日情緒一樣激烈。

[極度顛簸]

返回山下會合拉巴次仁已是中午時份，到了山腳巴松村的一間川菜小店吃午飯後，再向南進發。從這裡到老定日的路，明顯是一條舊破路，車子行駛在窄小的土路前進，途經一些小村子，是直接穿過那一種。那單薄而殘破的村屋緊緊地貼近路的兩旁，行駛中的越野車外型與速度顯得格格不入，大有擾亂別人的感覺。村民對路過的車並不怕生，成人忙著打青稞，小朋友則圍在一起追追逐逐，曬得黑黝黝的他們有些更脫光衣服，還有個別活力十足的，更追著我們的車一直跑，瞬眼間，以為自己正身處非洲的某個部落。

再之後的泥石路極為崎嶇狹窄，行駛在這高原谷地上，就連對面迎來一輛拖拉機，也要雙方停車讓步才可通過。山路起起伏伏，上上落落，車子開始走進河谷，這是一條沒有太多水的河，應該退了水吧，拉巴次仁說雨季是很難走這條路。整個河谷都是石頭加些小水流，根本看不到路，只可隱約看到前車留下的車胎印，來辨認最可靠的路線前進。不用多說，車子行駛在石頭和無數的小水流之上，搖擺程度足以可比美坐在一頭鬥牛上，屁股根本永不可停留同一位置，時左時右。而此刻可以做的，就是欣賞拉巴次仁一身精湛流利的駕車技術，河道之上，走走停停，一不小心，車胎還會陷入淤泥當中，要擺左擺右方能脫險，這人車合一的境界，充分地把這輛十多年車齡的越野車性能發揮至極限。

[加油]

一直捱到老定日，車子在風沙中慢慢開進這面積不大的小鎮，兩旁一列排開都是些破舊平房與商店，眼前出現了一位頭帶牛仔帽的伯伯，拉著一匹馬在路中心走著，完全是舊式荷里活西部牛仔電影裡的場景。車子開到一商店前停下加油，原來在這些偏遠地區，油費比我想像更加昂貴，聽說阿里地區更貴。拉巴次仁為求把油入得最多，入完一次後，把車轉過圈，回來駛上了一個石泊，把車身傾斜後再入一次，如是者做多了兩次才滿意。

[一排雪山]

車子再次行駛在開闊的道路往上爬升，路雖不平坦，但可把藍天白雲再次的拉近至兩旁的山野上，景色又回復開揚美麗。車一直走向中尼公路上最後一個山口，前方長長的道路盡頭連接天際，彷彿是一條把尋夢者帶往天國的路。當走過後，我們停在這海拔超過5000m的聶汝雄拉山口上，這裡有大型的風馬旗和瑪尼堆，一排雪山並列於遠方，前面則是一片黃土高原，剛好現在日落的溫暖迷人光線把整個景色渲染成金黃色，非常美麗。

[飲食]

翻越了這個山口，也正式告別高原，車子一直往低海拔前進。沿路看到零星的村落，lisa好奇地問住在這偏僻的地方，平日有什麼可以吃。拉巴次仁說藏人的主要食物是糌粑，糌粑是把青稞炒熟後加水製成，而我認為青稞是一種很神奇的農作物，因為中尼公路上，所看到的土地都很貧瘠，山都是光禿禿的，所有蔬菜在這裡都種植不到。他續說，藏族人民每日離不開的飲料就是酥油茶，而酥油是從牛奶或羊奶中提取，所以這裡有什麼，他們就吃什麼，根本沒有選擇。這悶蛋的飲食習慣當然聽到也怕怕，但他們從生活和宗教裡得到的滿足，說到底也與城市人相差千里。

[聶拉木]

車沿著山崖邊的羊腸小路，彎彎曲曲的下滑至海拔3700米的聶拉木，我們在鎮外的一處檢察站停下，不過好像沒有人工作，為趕時間休息，車子就直接進入鎮內。這時天已黑，時間已是晚上20:30，這個邊境山城面積並不大，整個鎮的房子都是沿著一條下降中的道路而建。我們今晚計劃在這個鎮住上一晚，明天才送lisa和judy到樟木出境，車子在狹窄的路上慢慢地往下走，各人都金睛火眼地往車外搜索今晚的落腳地，可惜最後都是沒有看得上眼。商議過後，大家決定摸黑前進至樟木，起初以安全為主，師傅都不主張入黑後行這條路，由這裡到樟木還要向下走30公里，全是蜿蜒曲折的盤山路。

[迷離境界]

離開了聶拉木，車子用緩慢的速度進入了漆黑的山路，越往下走，林木越多，山谷中都長滿些高高大大的樹，途中有些小瀑布，經過時會把車搞得呯呯啪啪。車一直小心翼翼往下開走，四周的霧氣也越來越多，多得有點離奇，可以宣佈已被濃霧包圍，氣氛開始恐怖，總覺得會有些甚麼突然從濃霧中跳出來，這刻忽然想到兒時看過的電視節目「迷離境界」。霧真的很大，情況最差時，能見度只有兩、三米，不是說笑，前方只看到被車頭燈照出來的一片白牆，根本不能開車，要知道我們正身處崖邊，左邊是山，右邊是幾百米深的山谷啊。拉巴次仁下車企圖找紅色塑膠袋包著車頭燈，他說紅光比較好，但試出來的效果又差不多。再等也不是辦法，我們只好用最慢的速度前進，車廂內各人屏息靜氣，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而我又留意到judy又做了那個動作，低下頭，合上眼，把那條纏在手上的佛珠逐粒逐粒的數起來，口中念念有詞。我的安全感又來了！

[夏爾巴人]

這時我們追到了前方一輛越野車，實在太好了，感覺就像在大海漂泊中找到了一個浮筒。我們就貼著前車慢慢走，過了一段時間，怎料到他們會是小氣和無膽之徒，竟然停在一邊讓我們行先。霧開始減退，山邊偶爾間會走來一大群羊，聽拉巴次仁說，放羊者是夏爾巴人，不清楚他們的國籍是中國還是尼泊爾，而我看這些人的面貌原全不像中國人或者藏人，有點像尼泊爾人，總之是一個好神秘的少數民族。

[樟木]

來到樟木已是晚上22:00，由聶拉木到這裡的30公里，足足用了一個半鐘頭完成，我們就是用平均時速20km/h由海拔3700米下降到2300米，落差足足有1400米！要知道香港最高的那座山都不夠1000米啊。基本上樟木跟聶拉木的外貌都差不多，地方一樣不大，同是所有建築都在路的兩旁。我們一直由高走到最低，這裡的房租很貴，問了兩三家旅館後，決定入住比較平的海霸賓館，四人房，有浴室，300元。安頓好後，大家一起到了賓館二樓吃晚飯，lisa問了我們一些香港機場至紅磡火車站的交通，因為她到尼泊爾後，會經香港返回廣州，好心的raymond更立刻至電回港問親友，這個朋友真是無得頂！飯後我和raymond到鎮中買些水和乾糧，預備未來兩天的長途車程。在街上碰到在珠峰上見過的遊客，我怎會記得？因為其中一個女生在下山的車程當中，她竟然在崎嶇不平的路途中睡在我的肩上，哈哈。

第十六天：風塵三俠

《西藏：樟木-> 老定日 -> 拉孜》宿：拉孜賓館
2005年10月1日星期六晴 15-25c海拔：4000 氣壓：600

[再見樟木，再見朋友]

早上9:00退了房間，就到門外等拉巴次仁，見肚子有點餓，raymond、judy和我就去了一間中式食店吃早餐，吃了稀飯饅頭，在這裡raymond碰到了舊朋友，他們認識在格爾木來拉薩的火車上，真巧合。這幾個朋友還介紹judy在這裡換尼泊爾幣，很有四海之內皆兄弟的味道。我們也是兄弟，也有幫judy，因為她會從尼泊爾返回拉薩，所以她昨晚拜託我們幫她拿一件行李回去，交給她朋友，那當然無問題啦。

返回賓館，原本想送lisa和judy到口岸，但這時前方已出現車龍，整條街都擠滿了到尼泊爾的車，所以她們決定步行到口岸，其實不遠，只要幾步路吧。但我們三個男人還是走不了，後面已經有很多車，這麼窄的路根木不能回頭，所以只有等。這段時間，終於可看清楚這個被旅遊書形容為充滿異國風情的邊境小鎮。馬路兩旁排列了緊迫的商店，招牌、廣告都用上英文、藏文、漢文、尼泊爾文，街上除了可看到不同膚色的遊人和商販，更可看到七彩繽紛的尼泊爾貨車tata，果然是一個國際小鎮。

[瀑布]

離開樟木己是10:30，開始了我們的趕路旅程。從昨晚那條迂迴曲折的山路從上爬，早上明媚的陽光，可把這裡看得更清楚，原來山崖下面深不見底，真為昨晚的自己擔心。前方穿過了一條短短的隧道，令我想起行經雲南虎跳峽一條差不多的隧道，同樣是在山崖邊的一條險道上，不同的是這裡的氣候比較潮濕，山邊長滿花草植物，有點像一個熱帶森林。山崖上不時有瀑布傾瀉而下，我見了一些瀑布在對面遠方山頂上飛下，一絲水柱直插谷底，由上而下落差足有一千幾百米(我估)，真夠奇特。

[老定日]

車子越爬越高，終於又返回黃土高原上。這趟回程車真的很悶，來時的風景由尾到頭再看一次，車廂內還是那兩盒卡式帶，藏歌和鄧麗君，raymond又不停睡覺，路又顛簸，想寫日記都不可以。一直承受著屁股開花的痛(這個痛是重複前兩天的啊)，下午三點來到老定日午飯，選了一間四川小飯店，我走到黑漆漆的廚房看看有什麼，要了糖醋大白菜和洋蔥肉片，這個洋蔥肉片極度好味，令我極速吞下兩大碗白飯。

由老定日到拉孜的路破得十分厲害，大部份正在修路中，加上在車廂中的高溫、無處不在的沙塵，在陽光普照下於西藏乘車，箇中滋味真的叫人難而忘懷。(但奇怪的是，在路途中下車拍照休息時，車廂外的氣溫可以相差十多度。)

[路上故事 - 上篇]

一男一女站在了幾無人煙的土路上，二人白晢的膚色看來不像藏人，可能是四川人吧。那女人慌張地把我們截停了，語帶焦急地問了一聲，是否去日喀則，拉巴次仁打量了一下，點頭示意好。正當女人打開車門之際，男人突然發難，把她用力向後一扯，轉眼間，她被拋到了沙石地上。怒髮衝冠的男人似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連忙追上前狠狠地把她按在地上，但女人也表現出令死不屈的精神，隨手拿起一堆沙石撒向他的臉，繼而起身跑了幾步。滿臉沙塵的男人只把臉兒擦兩擦，又一次把女人擒住，就在這混亂的情況下，拉巴次仁決定開車離開，我只可從後窗慢慢看著他們消失，女人今晚的安全真叫人擔心。

[拉孜]

今天遲了出發，加上極差的路況，最終也趕不及到日喀則，唉，身水身汗的時候就很懷念那個大城市大酒店。一直到了天黑才來到拉孜，已是晚上20:30，拉巴次仁問我想住那裡，我翻出旅遊書看一看，只推介了二間賓館，因為拉孜地方實在太小，而兩間檔次都是比較低那種，心想也沒有所謂，兩個男人睡一晚而已，隨便住間像樣點的多人間就可。我選了拉孜賓館，拉巴次仁立即說出了二人間和多人間的價錢，我還未有反應，他續說多人間不是你們住的，很髒，有味，你們住二人間吧。他這樣說，我唯有答好啦。

[好恐怖]

拉孜賓館，房內沒有洗手間，洗澡要行好遠還要錢，二人間80元，貴了點但可睡得安心。職員問我要漢式房還是藏式房，藏式這個兩個字我讀了幾次她也不明白，我唯有選了漢式。這裡地方很昏暗，洗手間又遠又黑，男廁的燈更壞了，我到樓下找了個女職員，她跟我到男廁後就說：哦…真的壞了，那麼你用女的那個吧。房間還有一樣恐怖東西，就是牆上的一幅相，相中影著一個傳統打份的藏族少女背面，那當然看不到臉，只有黑黑的頭髮配上很多古怪的藏式飾物，令我想起日本電影裡的精子，總覺得相中人會把頭轉過來，哇…我知她一定沒有眼耳口鼻！

安頓好後，就和raymond到外面晚飯。街上好大風，吹起了很多沙塵，充滿西部的味道。找了間小飯店，每人要了一個牛肉麵，已幾天沒有吃過，很好吃。飯後買了些水和飲料就回賓館，我們在街上要低著頭衝回去，因為沙塵真的很大。既然不可洗澡，我們就倒了兩盆熱水洗腳，一邊浸腳一邊看電視。這晚街上的聲音很太，很嘈，睡得不好。

第十七天：回到拉薩

《西藏：拉孜 -> 日喀則 -> 拉薩》宿：吉日旅館
2005年10月2日星期日晴 15-25c海拔：3600 氣壓：656

[包子]

約了拉巴次仁7:00在賓館門口等，我們準時到達，卻未見他的車子，所以又返回房間呆多一陣。車子過了十五分鐘來了，可以出發，全個鎮上一片漆黑，走了一會兒才找到一家小飯店，他問我們吃不吃包子，我覺得剛剛太早起床，無胃口，又不好意思，所以說不用了。

他買了幾個包子就繼續開車，街上依然冷清，細小的小鎮四處修路，這邊行不通，那邊又行不通，轉來轉去，好不容易才可離開拉孜。看著他咬著熱騰騰的包子，似乎味道不錯，丫…好像給他知道我想什麼，轉身叫我們吃一個，raymond抵受不住要了一個，我還是拒絕了。從來只有自己請私機吃東西，現在返過來都是第一次，看著raymond吸他的香煙，吃他的包子，我的心也暖起來。

[修路]

拉孜至日喀則的路況，前兩天已體驗過，也沒有說話想講…

還有什麼可講，大部份路段都在維修，修路、修路、修路，那麼跟在地盤行車有什麼分別？精神已到了瘋癲的邊緣，局促的車廂，躲不過的熾熱陽光，滿臉都是灰塵，連鼻涕都是烏黑黑的。

我真猜不到，這麼大的地方，維修一條公路，究竟雖要多少時間。不難想像在未來的日子，隨著青藏鐵路的完成，西藏的旅遊業將會急速發展。小剛說得對(今天下午才出現的朋友)，開發一個地方，第一，先要攪好公路，跟著是鐵路，最後就是機場。路況很好的青藏公路已邁出了大大的第一步，隨後的青藏鐵路也快將完成，而西藏第三個民用機場也在興建中。或者幾年後，就可看到一班一班旅遊巴士在眼前這條公路上飛馳，看來拉巴次仁也要放棄這輛只坐幾個人的越野車，換輛大巴可能比較化算。

其實在西藏開這種越野車都頗為辛苦，每天長時間在這樣的破土路上顛簸著，挑戰人類屁股與精神可承受的極限，我只坐了幾天，心裡完全明白箇中滋味，要是每天都這樣，這個職業足以被全人類一起向他們致敬。但我又看到外面猛烈陽光下的修路工人，全身泥濘，每天起居飲食工作都在這沙塵滾滾的路上，大人、男人、女人、甚至小童都在工作，情況又足以令城市人汗顏。世間上要致敬的人真多，但一定沒有我。

[路上故事 – 中篇]

路上又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截車，是一個抱著紙皮箱的藏人，他和拉巴次仁嘰哩咕魯後就上了車。他們一路上都嘰哩咕魯地交談，可能師傅太耐沒有說過藏話，現在同聲同氣的說過不停，那個藏人也很識趣，從紙皮箱拿來一瓶礦泉水給拉巴次仁，之後又為他點點香煙。過了大半個小時，前方路邊出現了輛大巴，看來壞了走不動，有人正在維修，原來剛上車的藏人就是大巴的司機，剛才跑到老遠就是買箱水回來，好等他們可以慢慢修車，所以最後拉巴次仁也不肯收藏人的車錢，連水也不要多一枝，在這荒蕪的地方修車，祝他們好運吧。

[路上故事 – 下篇]

今篇主角是一名四眼肥仔，又是坐順風車，上車前只問了我們是不是去日喀則，師傅點點頭，他就上了車。這個肥仔不像藏人，膚色白白淨，而且滿臉傻氣，很可愛。當我們到了日喀則後，他下車時說沒有零錢，給了拉巴次仁100元，師傅又沒有零錢，就跟raymond換了錢，再把50元找給肥仔。可憐的肥仔表現得像受騙一樣，說這麼短的距離怎會這麼貴，上一次也不是這個價錢，而拉巴次仁卻氣定神閒地回答，你上一次坐的是什麼車，我這輛是越野車嘛，每公里路就收3元，50元沒有錯。肥仔見事情已沒有轉彎的餘地，口中吟了幾句後就下車。他雖然可憐，但也只能怪他上車前沒有問清楚價錢，當是買個教訓吧。

[日喀則]

10:00來到日喀則，去了一間飯店吃早餐，要了一個小辣麵條。這餐飯由我們請客，實情是raymond怕剛才換來的100元是假幣，所以急急腳把它用掉。飯後繼續趕路，再次踏上318國道，沿著雅魯藏布江返回拉薩，這段路多數行走在久違了的柏油路上，心裡不奇然去感謝全世界的修路公人，他們實在太偉大。

[回到拉薩]

下午15:00終於回到拉薩，在吉日旅館下車，還未把行李卸下，已聽到davy在二樓大聲呼叫，看來這幾天他過得十分很開心。他和raymond先把行李搬回房間，而我就去了旅行社交還了租車的尾數，正式結束了五日四夜來回中尼公路(西藏段)之行。

回到吉日，回到熟悉的地方，這裡依然安全溫暖。幾天前住在209號房，現在住在旁邊的208，走進房間，davy正和兩個前幾天認識的朋友閒聊，分別是來自廣州的小剛和天津的朱榮，不久，又來了一個被稱為青島妹的小女，幾個大男孩毫不正經地逐一訴說青島妹的好笑事，人多起來，氣氛非常熱鬧。

[買機票]

先別過新朋友，我們三人跑到民航售票處買機票，由於raymond突然收到公司通知，需要提前在10月7日回到香港上班，所以我們急於盡快把回程機票辦好。但我們一直忘記了現在正值國內旅遊黃金周，賣票情況變得緊張。在民航售票處查問一番後，很確定10月6日的直航拉薩飛廣州已沒有票，所以只可取道先飛四川成都，再當日飛返深圳，但兩程機票比直航多出幾百元，不過都沒有辦法。davy突然想起前幾天認識的一位朋友，來自上海被大家稱為老師的女人，說她買機票可打折，所以立刻與她聯繫。而拉薩飛成都一定沒有折扣，所以先在這裡買下這程機票，然後約了幾位新朋友稍後在八廓街附近會合。

[人潮]

之後我們又走到布達拉宮的集票處排隊買票，黃金周即是黃金周，要買到門票確實不易。想參觀布達拉宮，首先要前一天來排隊買票，但這張票並不是真正的門票，票上寫了明天的某個時間，持票人需要按票上的時間再來買票入場，即是一個排隊拿籌的買票制度。雖然麻煩，但務求控制洶湧澎湃的人潮，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人人來西藏都想一睹布達拉宮這個神聖地標，不其然有一種非看不可的吸引力，就像中文會考那課「花潮」所提及的吸引力，身邊人人也在說布達拉宮放滿價值連城的珍貴文物，充滿寶貴的歷史價值，整個拉薩的遊人也在談論，豈能有人為了100大元和排隊時間而放棄入內觀嘗。最後我們只拿到明天15:30的籌，而這裡關門時間大約是五、六時，似乎入場時間比較晚。

[洗澡]

昨晚沒有沖涼，而這兩天又一直在沙塵滾滾的路上趕回來，身上已嗅到點點汗味，所以大家決定先回吉日洗澡。吉日旅館洗澡的地方在地下花園旁，大約有十格獨立的沖涼間，中間露天放了一張木造長椅，我們三個為了輪流用洗髮水呀、皂液呀，常常都會坐在這裡看著別人洗澡後的樣子，哈哈。熱水不是全日供應，如果沒有記錯，每晚大約九點就沒有熱水，裡面有個大房間放了個大鍋爐，有個藏族老婦住在這個又濕又暗的房間裡，每次洗澡望到她都感到很淒涼。

[新朋友]

我們走到藏醫院路找幾個新朋友，原來他們正在一間尼泊爾服飾店裡，這間店舖又是相熟的，如是者這裡一連三間尼泊爾服飾店都是相熟的，我也趁機買多了一條尼泊爾圍巾，這是第三條，不過raymond買的數量是我的好幾倍啊。老師也在這裡，davy請她幫忙買飛機票，原來她是經攜程旅行網訂票，還幫我們用自己的信用卡做單保，幾張票的價錢不少，認真好朋友。

今晚大家到了新城那邊吃火鍋，很熱鬧，有老師、青島妹、小剛、朱榮和我們三人。火鍋味道不錯，每人都只是用了20元。飯後他們去了唱歌，我和raymond今天才回拉薩，想早點休息，而青島妹明天要出發到納木措，所以我們三人先走。今晚終於試了旅館前的一檔烤羊肉串，價錢比蘭州貴，而且味道還有所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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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尼路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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